案件099期：难以置信的纽约亿万富翁罗伯特·杜斯特连环谋杀案——他身负命案却无罪脱身，还被拍成纪录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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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伯特·杜斯特的生与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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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 | Lightwing

来源 | 知乎

今年 74岁的 Robert，纽约犹太人，是著名房地产巨富 Durst 家族的长子。

Durst 这个家族 有 60亿美元的资产，也可能不止。跟 Trump 家族差不多，属于纽约市四大开发商家族之一。

1995年，父亲 Seymour Durst 逝世。然后小儿子“老二” Douglas Durst 继承了一切家业。大儿子 Robert 也继承了一小部分资产，也是几个亿；但是心里肯定很酸。兄弟关系越来越烂，但是没办法。实际上已成为家中“老二”角色了。

这个 Robert 非常聪明，但是也非常阴险，擅长诡计、利用人。有时候也很古怪。

关键是 Robert 被嫌疑亲手杀过至少三个人。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被判刑。

第一次被大众所关注是 1982年2月1日。当年他只有 38岁。

那天晚上，他老婆 Kathleen McCormack 失踪了。两位已经结婚了快十年，一起住在乡下一豪宅里面，没有孩子。是 Robert 自己打电话报警，说24小时没见到老婆，很着急。

毕竟她老婆也是纽约上流社会比较著名的美女socialite，马上就被媒体关注。变成头条新闻了。

Robert 宣布，谁有任何消息，他愿意公开奖励十万美元。表现得非常着急崩溃。那时候，媒体一律可怜同情他。毕竟他爸爸还是个大人物。

时间长了，找不到人，也找不到尸体，什么线索都没有。不能确定Kathleen被谋杀，媒体渐渐都忘了。变成 cold case（无法调查的案例）。

但是，也有人开始怀疑 Robert。包括他弟弟 Douglas，还有他老婆的部分家属。他们都认为肯定是 Robert 有鬼，因为比较熟悉他的性格。

这些调查，一开始，Robert 不怎么配合，还很生气。

到后来，Robert 开始承认那两天他跟小三 Susan Berman 在一起，而且在另外一个城市。是他在UCLA（加州 43 35478 43 15287 0 0 3495 0 0:00:10 0:00:04 0:00:06 3495读大学的时候的老同学。因为尴尬，所以他当时不愿意讲。

Susan 后来也确认了这一点事实。Susan 的同事也证明了一些。

18年时间过去了。Robert也离开纽约已经很多年了，比较低调。

2000年，有一帮记者重新调查这件事。警察早就放弃了，但是记者挖出来了许多新线索。而且他们就是想证明 Robert 故意把老婆谋杀了。

最关键的一个线索是；他们联系到了当年的小三 Susan。她已经回加州洛杉矶生活，而且过得很穷。现在她想坦白一些内幕，但是仍然很害怕 Robert。

正在记者准备飞过去采访 Susan 的时候，00年12月，有一封信送到了洛杉矶Beverley Hills警察局：

“某某地址有个尸体”

警察赶过去，发现 Susan 死在了家里。而且肯定是谋杀，因为后脑勺被子弹打了。看样子，没有任何打架struggle的场景，也没有破门破窗而入的那一套情况。大白天发生，大概是她开门让熟人进来了，喝茶聊天了一段时间，一次转身突然被人枪毙了。

当然，Robert 是第一嫌疑人。媒体疯了，开始指责他。

可是 Robert 那天明明不在洛杉矶。在旧金山。这两个城市的距离不小也不大。不能完全排除他当天开车来回的可能，但是也没有其他证据。

他们采访 Robert 的时候，他也很崩溃。说他上个礼拜刚好跟 Susan 通过电话，并且鼓励她向媒体坦白讲清楚。Susan具体地址他是不知道的。

警察开始寻找各种新的嫌疑人。因为 Susan 的爸爸是个当地黑社会boss，曾经也被这样谋杀。而且他们发现 Susan 至今跟黑社会叔叔来往不少。肯定也在继续拿别人的钱来生活。这方面也有许多矛盾的故事，比如她也最近试图在这方面给媒体爆料黑社会的事。被这样杀，并不奇怪。

这个案例的调查也持续了好几年，又冷掉了。

更奇葩的事情开始来了。

2001年10月7日，在德州海边小镇（Galveston Bay），路人在沙滩发现了几个塑料袋。里面是一些胳膊、腿脚、等等。四肢都找到了，只是没找到头部。

调查了两三天，警察终于证明是 Morris Black 的尸体，因为这个人最近也失踪了。

Morris Black 是一个房东。警察询问邻居，得知他的租客是一位哑巴老太太。老太太经常出门不在家，在的话也很少出门，很神秘。

在这个时候，警察找到了老太太的车。车后箱里面有个saw（锯？）。也抓到了老太太本人。

居然是一个伪装老奶奶的50岁左右的大男人。话仍然很少。

警察看了他的驾照查身份， Robert Durst，但是根本没去研究或去了解这个人是谁。

他们通知他被逮捕了。随口跟他说；需要三十万美元的保释金才能离开警察局。

这时候他回了一句 “好的，只需要让我打个电话”。并且打电话给纽约的某些亲戚，钱马上到账了。他可以走了。

警察也是懵逼。他们这个小镇，哪有这么有钱的人，随随便便花个几十万美元。再说，这个人的车子和租的房子都不怎么样，衣服很脏，什么的。最多只会把他当作一名当地疯子，或者普通逃犯。Galveston有很多这样灰色背景的人，利用假身份，试图躲避媒体眼光或警察部门跟踪，跑到美国最边缘一带。

后来他们才知道这是纽约最有钱的人之一。他就是因为躲避媒体追究，所以才跑到了这种地方来。

然后呢？到了审判那一天，人居然不见了。（三十万保释金，警察收了，不用还）

开始全国范围搜索逃犯，新闻都在放他的照片。

一个多月过去，什么也没找到。

2001年11月30日，在滨州一个超市，有人抓了一个小偷。偷了人家一个三明治，被录了下来。

警察过去抓这个人。发现他口袋里几千美元，车上好几十万美元现金。这种人还偷三明治干嘛？

然后又一次懵逼，发现他的真实身份；Robert Durst。

至于Robert是故意这样做，还是性格实在太古怪了，也不好说。

审判那一天，特别奇怪。

他的律师说他跟 Morris Black 那位房东，关系越来越僵。Morris 发现他的真实身份，开始勒索威胁他，被 Robert 拒绝了。

最后有一次，Robert 回家发现 Morris 在他房间里等他，拿着枪向他要一大批钱什么的。Robert 要求他离开，然后两个人打了起来，最后不小心开枪杀人了。

所以，Morris 违反了法律，侵犯了别人法律上的地盘，侵犯了人家的合法权益。（就算是租客，房东在无允许的情况下过来，算犯罪，要被罚款的，跟英国一样）

至于后来怎么样，反而是 Morris 太过分了。Robert 只是在自我保护，因为人家死也不走，他不小心杀了对方而已。

于是，律师拿出来各种证据和见证人，说明这个Morris经常欺负其他租客，持续了很多年。甚至说，他就是喜欢找这种身份背景有问题的租客，以后用来威胁要钱，等等。枪也是Morris的。

为什么 Robert 买了锯，把人家的尸体切开这么多部分呢？

律师让 Robert 上台，讲一讲那时候的各种情绪。他说；脑子很糊涂，杀人以后不知道怎么办，不敢报警。20年前老婆消失，他报警了，结果很多人都怪在头上了，指责他。现在已经有两个案件他都是嫌疑人，很麻烦，怎么办？这就是为什么他要装扮老太太，平时躲在那种小地方；只是想安安静静生活下去而已。

现在真杀人了，绝对没有人愿意再次相信他。他只能想办法把尸体处理掉。喝了几瓶酒，开始把尸体切开，然后开车到码头扔到海里。整个过程描述得特别清楚。

对方律师也强调一般人都干不出来这种事，很可能早有类似经验和准备。虽然对尸体做什么不是犯罪，但是也足以证明他是有目的“计划杀人”的，而并非自我保护。

最后，整个陪审团所有人都非常相信Robert那边的故事，同情他的难处和道理。

无罪。自由了。

是不是很扯淡？

但是只要你去看他法庭上的表现，包括关于Kathleen和Susan的情绪和描述，你也很有可能会同情他、相信他！从头演得真的非常到位。他找的律师也都是一流的。

又过去了15年。Robert已经70多岁了。

警察几乎都放弃了这些案例。不过，有些记者一直以来都没放得下。

他们终于挖出来了 Susan 当年的来回信封内容。发现 Robert 每隔几个月都有给他发钱生活，而不是黑社会或别人。

首先，足以证明 Robert 当然知道 Susan 的住址，也很了解 Susan 所有的情况。

更大的问题在于，他这些信封上的handwriting（写字书法），跟之前那个匿名寄给洛杉矶警察局的信封，完全一致。地址Beverly->Beverley这种地址拼错也很一致。

然后用这种方式攻击指责他也无效。不能当作证据什么的，因为来源不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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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，有个团队拍了他的纪录片：The Jinx。这个纪录片很不错，推荐。

拍摄过程当中，采访他本人很多次了。前面五集，看了也很让人相信他。甚至让人觉得他哥哥和某些记者太过分了。反正很难100%判断。

直到最后一集最后几分钟。

最后一次采访结束，Robert 去卫生间了。录音设备还没关掉。他在撒尿的时候，自言自语。

You're caught. You're right, of course. But you can't imagine. Arrest him. I don't know what's in the house. Oh, I want this. What a disaster. He was right. I was wrong. And the burping. I'm having difficulty with the question. What the hell did I do? Killed them all, of course."

最后一句：“我当然谋杀了他们所有人”

结果一样无效，不能拿来当证据。他说当时参加纪录片，属于刚吸毒（meth）的状态，而且在讽刺他们。只是没有表达清楚。

再说，这种没有经过对方允许的情况下的“秘密录音”，并不能当作证据。

到现在，他还是没有被判刑。2017年10月17日，准备正式审判他，关于 Susan 的谋杀这一点。

所以也许还有机判他。

（他这一两年也被判了各种杂七杂八的小事情，有的生效，有的失效，也挺复杂的。比如威胁他弟弟，最后好像有什么 restraining order，让他不能再接近他弟弟的公司和弟弟本人。因为现在谁都想搞他，特别是媒体，但是他的律师都超级厉害。一般都没事。反而是警察犯错侵犯人权的证据更多，比如剥夺他的财产，没有律师询问，没理由扣留或扣留太久，证据造假或证据污染，等等。搞他真的很难很难）

这个人真的很神奇。希望大家注意一下。看纪录片也很有意思，可以多了解美国司法体系。

好多奇葩细节也无法写到文章里面。比如有人怀疑 Morris 跟他一伙，也有人怀疑他杀害了其他人。媒体角度多种多样，实在很难全面完整写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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